蒼白的肌膚不帶血色,琥珀色的眼瞳黃而澄澈,冷冷的地方冷冷的人,雪無語只是靜靜看著,自己即將離開的這裡。
心情很平靜,也許帶點期待也許帶點哀傷,不知道。
如墨夜幕襯漫天星子閃爍,底下,是一個輕輕踏雪而來的翩翩身影。
留念地再望一回眼前的風景才緩緩轉過身,望向那人,細細地小心翼翼地看著深怕哪一天模糊了外貌。
暗紅色的長髮和墨綠色的眼,深沉沉的顏色,正當認真地在腦海刻畫你的模樣時,笑了,舒展的眉頭和揚起的嘴角,你笑了。
「怎麼?」輕輕拍了 拍雪的頭。「還沒說再見就開始想念啦?」
收回視線垂下雪白的睫毛,不說話,不承認也不否認這話說得確實。
只是輕輕地將雪納入懷中,撫著她雪白的長髮,攤開的手掌像變魔術一樣垂下一條黃玉墜子,繞過她的後頸戴上。
暖暖地掛在胸前的墜子,暖暖地,一如你的笑容你的懷抱你的人。
「那麼,路上小心。」
「三年,我會回來。」
離去,擦肩而過,轉身目送。下雪了,紛紛擾擾恰似離人難解的愁緒,掩去漸遠的身影,消失了一抹白。
茫茫,三年,茫茫。柳站在原地。是非對錯什麼結果。雪一個人離去。
另一端,同樣是別離,卻不怎麼像的一回事。
雲棠棧前,一名女子笑瞇了草尖嫩綠般的眼,高舉著手揮舞著向出門的人喊道:「尋~,路上小心喔~!」
「喔。」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,回頭看了一眼,不論何時總是一模一樣的笑容分不出真假,偶地一個疑問匆匆掠過──對她而言,笑,算什麼?只是這念頭一如他的腳步,過了也就不去注意了。
那麼該從哪裡找起...?走在路上的墨尋正想著,冷不防地幾截斷列的竹竿在眼前橫飛而過,段口俐落顯然是被刀劍削過的,一旁的貓兒還悠悠地在漫步,忙支手打翻了那些危險的東西,而貓兒則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一溜煙消失了蹤影。
尋回眼望向竹竿飛來的地方,是市集,人聲嘈雜,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。順著好奇心,轉向步入市集,穿過圍觀的人群。凌亂的貨品和塌壞的攤子散了滿地,一片殘藉之中,是個白髮的背影。
也許是感受到身後毫無遮攔的目光,輕輕地側過臉,黃而澄澈琥珀似的眼瞳,不偏不倚,對上了望著自己發愣的灰色眸子。幾無血色的唇輕起,好像說了什麼,腳步輕輕一點,躍上空,毫無遲疑地追上去。
一黑一白兩道身影,就這麼在市集中追逐起來。
(待續 很任性同時很不負責 這是個改了又改的敘述。)